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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業(yè)書 翻譯-專業(yè)石油翻譯-專業(yè)生物翻譯
發(fā)布時間:2021-02-25 08:43 點擊:
專業(yè)書 翻譯-專業(yè)石油翻譯-專業(yè)生物翻譯怎么辦?怎么辦?
有好幾次我都想和美國醫(yī)生交流一下,然后聽聽她的意見,看下一步該怎么辦,但這個想法隨即被自己否定了。如果主動和美國醫(yī)生交流,就會讓她看出我心里沒底,何況這個美國醫(yī)生人到底怎么樣,我心里并沒有譜。假如她摸清了我的觀點和言證,一股腦兒地都端給法官的話,那等待自己的,將是怎樣一個結局!真正的較量還沒有開始,我就已經(jīng)感覺到了如此的孤獨和無助。幾天來,我?guī)缀鯖]睡過一個囫圇覺。常常是睡著睡著一個激靈就驚醒了,然后便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。連食欲都沒有了,肚子根本就不覺得餓。
因為我的證詞將決定安德雷斯的命運。
因為我的證詞將改變美國醫(yī)生對中國及中國醫(yī)學的看法。
法官宣布開庭。
雙方律師各自陳述了案由和理由,又進行了交流和辯論,之后,美國醫(yī)生又發(fā)表了自己的意見,我最后出庭。
孫子曰:“知己知彼,百戰(zhàn)不殆。”聽完美國醫(yī)生及其代理律師各自的陳述,我的心跳放慢了,心情平和了。因為美國醫(yī)生及其律師反復強調(diào)的,無外乎是他們的治療是標準的,這是世界標準。中國是發(fā)展中國家,醫(yī)療設施和醫(yī)療方法都相當落后,是不值一提的。
闖蕩美國數(shù)年,對美國醫(yī)生的理念已是了如指掌,美國醫(yī)療是生意,美國醫(yī)生只有一個頭腦——只接受過西醫(yī)訓練,同時,又只關心責任,而不關心治療效果,美國在醫(yī)療上并沒有真正的自由。換句話說,只要美國醫(yī)生決定用這個方法治療,他就會一治到底,中途絕不會改變治療方法,至于你的死活,那是你的事。如果中途你想退出,對不起,沒門。
輪到我作證。
進入證人席,舉手宣誓,表示對自己所說的一切負責。
在眾多美國同行面前,我緩緩說道:“我遙遙萬里來美國作證,并不是想證明美國的治療方法不好。美國有很多我的老師,我的很多知識和成績都是在他們的幫助和支持下取得的。從感情上說我很愛美國人,中國人也很愛美國人。在這里,我只想證明我們的方法更有效……”
接下來,我援引大量的病例,說明化療在治療的同時會對病人產(chǎn)生危害。我們滿腔熱情給病人做化療的目的,無非是想延長病人的生命,但實際上因為它的副作用,我們無意間卻縮短了病人的生命,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……
美國醫(yī)生這時候站了起來,激動地說:“但我們的治療是標準的,是正規(guī)的。”
我笑了:“所謂標準都是相對的。如果完全標準了,完全正規(guī)了,那美國為什么還要每年投入幾十億美金用在癌癥研究上呢?這說明我們現(xiàn)有的方法是需要改進,需要提高的,否則的話,就不需要研究了。”
“那么,中國的其他療法就比化療先進嗎?”
我也有些激動:“你們對中國并不是很了解,中國在搞改革開放,在飛速前進。毛澤東主席提倡‘洋為中用,古為今用’,也正是他鼓勵我們醫(yī)生中醫(yī)學西醫(yī),西醫(yī)學中醫(yī),走中西醫(yī)相結合的道路。我的這個‘緩釋庫療法’也是這樣的一個思想,是有機地、合理地把各種有效的方法融為一體。”
辯論絲絲入扣,句句切中要害,在心理上先勝出了美國醫(yī)生幾分。說到這兒時,法庭上的人都笑了,注意力開始集中到我身上。
接下來,我談到:“在美國,醫(yī)生都是至高無上的。醫(yī)生的工資最多,醫(yī)生的權威也最大,他只讓病人執(zhí)行他的命令。而在我們東平寶法醫(yī)院卻不是這樣,它是醫(yī)生和病人的一個合作過程。我們的治療不是像美國一樣,定下方案就一成不變了,而是根據(jù)病人的情況不停地調(diào)整,所以它的療效要比別的方式方法好得多。我們的這個方法也是得益于毛澤東思想,是毛澤東的游擊戰(zhàn)術在實踐中的運用,化整為零,相互融合,靈活機動。并且,我們用的藥都是美國發(fā)明的,已經(jīng)有大量臨床證明它的作用了,我們只是把這些抗癌藥集合起來,集中放進腫瘤里,不讓它擴散,所以就不存在副作用了……”
我是被山姆一家當作“秘密武器”出庭作證的,這已經(jīng)使對方始料不及了,我又辯講了一個小時,滿庭的人聽得聚精會神。
我的話音剛落,法庭上就爆發(fā)出熱烈的掌聲。山姆的律師也趁熱打鐵,并給了辯論焦點一個很好的定位:如果安德雷斯繼續(xù)化療下去,兩三個月后就會死掉的,F(xiàn)在的問題就是,作為家長應該給孩子提供一個他們認為最好的治療方法。
一場珠聯(lián)璧合的配合傾倒了庭內(nèi)所有人,給安德雷斯主治的美國醫(yī)生也啞然無語。這時,法官問美國醫(yī)生:“你對于教授的言證有沒有異議?”
美國醫(yī)生無可奈何地回答:“目前我提不出什么異議來。”
法官又問了一些在美留學的情況,最后要求我提供各種履歷及教育證書等相關材料,宣布休庭。
山姆激動萬分,他斷定法官已經(jīng)完全被征服了。休庭后,他興高采烈地帶著我去吃了頓比薩,以示慶賀,借此釋放了長時間的壓抑和郁悶。
吃飯時我說:“山姆,你可以勝訴了。”
盡管山姆對贏得這場官司已經(jīng)抱有很大希望,但期盼的勝利將至,又唯恐是一場空歡喜,因為他對這個“充滿著恨”的法律依然耿耿于懷:“怎么可能呢,你怎么可能會已經(jīng)知道結果的呢?”
“有兩點可以斷定。一是法官一直聚精會神地聽我講話,而對對方的辯講不感興趣;二是休庭時,法官要我遞交我的教育簡歷等文件。這說明他是要核實這些證件,也說明我的證詞是非常有力度的。如果他判你輸,是沒有這個必要的,也不必休庭,當時就可以判了。”
向法庭遞交了我的證件和材料,第二天,我就飛回了中國。
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,2001年8月22日,法庭作出終審判決:批準山姆·科蘭夫婦的要求,帶孩子去中國治療!
山姆在電話中激動地跟我說:“我感覺非常棒,我是在跟一個法律系統(tǒng)作對,我贏了,狠狠地踢了美國法律一腳,只用了一頓晚飯的錢。”
我也很興奮,我是第一次感受到在眾多美國人面前單槍匹馬、淋漓酣暢地展示了自己,這也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。
官司打贏了,我把9歲的睪丸癌患者小安德雷斯從美國法庭上“搶”到了自己的醫(yī)院里。運用“緩釋庫療法”,小安德雷斯從地獄的門口被拯救了回來。
3.2生命還是美麗?一位美國女畫家的故事
莫瑞爾·迪拉普蘭(Muriel Deleplane)是美國佛羅里達州人,美國著名女畫家,擅長工筆、人物,已經(jīng)80歲高齡依然潑墨不輟,其畫作在美國有不小的影響力。
2003年4月,在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的病房里,莫瑞爾拿出已被美國國家郵政局印成明信片的畫讓我看時,我的心扉被畫作的意境刺透。藝術是沒有國界的,其風韻格調(diào)意味著超脫、不羈于凡俗,如臨淵竹節(jié),或削為笛或截為簫,或激越或凄清,勝若登山后的豁然開朗。但凡搞藝術創(chuàng)作的人都有些個性,但莫瑞爾老太太的個性,卻讓我們感覺到了什么是超凡脫俗。她說:“當不得不喪失自身的完美以換取繼續(xù)生存的可能時,我寧肯放棄生命也要保留完美。”
一生追求藝術的莫瑞爾對美的追求是完美的,她有一顆修養(yǎng)極好的心靈。莫瑞爾在身患乳腺癌,醫(yī)生建議將她的乳房切除時,做出了讓大多數(shù)人意想不到的決定:為了保留女性獨有的特征美,放棄治療。也是為了保留住女性的美,她來到了中國。
對于莫瑞爾來說,這是一次對平凡美麗的不平凡拯救。
2002年6月,莫瑞爾感覺身體不適,后經(jīng)幾家醫(yī)院診斷確診為乳腺癌。入院治療之初,由于對乳腺癌的治療方法缺乏了解,莫瑞爾并不知道美國醫(yī)生認為治療乳腺癌的最好方法就是切除乳房。住院幾天之后,醫(yī)生告訴她,準備給她做乳房切除手術,但不能保證乳房切除了癌癥就一定能治好。
莫瑞爾非常吃驚:“為什么要切除我的乳房?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治療方法了嗎?”
醫(yī)生無奈地聳聳肩膀說:“莫瑞爾小姐,這是目前最好的治療方法了,只有切除您的乳房,才能把病灶一起去掉。但我不敢保證它的成功率是100%,因為也有這樣的病例,乳房被切除之后,過一段時候病灶又轉(zhuǎn)移到別的地方了……”
莫瑞爾有些不知所措。
接受醫(yī)生的建議做乳房切除手術吧,不但喪失了女性美,還不一定能徹底根治;不接受醫(yī)生的建議又沒有更好的辦法……
考慮來考慮去,她還是拒絕了醫(yī)生的建議,不做乳房切除手術。
美國醫(yī)生覺得不可思議,勸莫瑞爾說:“如果您不做手術,癌細胞可能會進一步擴散,會危及您的生命的……”
莫瑞爾反駁道:“把乳房切除了,您就能保證我的生命不受損害嗎?退一萬步說,即使是保住了生命,乳房被切除了,您說那時候我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?我熱愛生命,但更熱愛美,我絕不會把乳房給切除的。”
莫瑞爾拒絕了這名美國醫(yī)生,離開了這家醫(yī)院。此后,她又輾轉(zhuǎn)了數(shù)家醫(yī)院,其結果都是要“切除乳房”。莫瑞爾非常失望,又開始試驗了許多保守療法,包括吃中草藥,但病情卻在一步步地惡化。
親友們看著著急,也開始勸她去動手術,莫瑞爾不同意,對親友們說:“上帝創(chuàng)造女人,給女人以乳房,就是讓它來展示女性美的,而醫(yī)生卻要把它切除,這明明是犯罪,我不能支持他們?nèi)シ缸?hellip;…”
2002年11月,莫瑞爾身上的腫瘤已經(jīng)長得很大了,強烈的疼痛折騰得她寢食難安,苦不堪言。雖然她依然在嘗試著用各種方法治療,但并沒有多少起色。
有一天,她在和朋友杰姆·布朗聊天時,杰姆告訴她,有一名中國醫(yī)生叫于保法,發(fā)明了一種新方法治療癌癥,效果非常好,已經(jīng)有好多美國患者,經(jīng)他治療擺脫了病痛的折磨。
莫瑞爾一聽,眼睛一亮:“這位中國醫(yī)生現(xiàn)在在哪兒?我怎么才能找到他?”
杰姆幾經(jīng)周折找到了聯(lián)系方式,然后通知了莫瑞爾。
莫瑞爾欣喜若狂,從內(nèi)心感覺到上帝是公平的,并且對她格外偏愛。事后,莫瑞爾說:“自從我知道于教授的‘緩釋庫療法’后,從內(nèi)心感覺到上帝一直在催我:趕快去中國,到中國去……”
得到聯(lián)系方法之后,莫瑞爾打通了我的手機。她向我訴說了自己的病況,并將所有檢查結果、包括計算機斷層掃描(CT)膠片用電子郵件發(fā)到中國。
經(jīng)過分析,莫瑞爾的乳腺癌雖然已到了晚期,不如早、中期好治療,但用“緩釋庫療法”依然能治。于是,我打電話給莫瑞爾:“莫瑞爾女士,我有95%的把握控制住您的癌細胞。您既用不著切去乳房,忍受身體上的殘缺,也用不著做全身化療,忍受身體上的痛苦,我能保住您的美。”
得到答復之后,莫瑞爾一刻也坐不住了。她一邊從網(wǎng)上了解“緩釋庫療法”及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的詳細情況,為將來配合治療做準備,一邊著手做來中國的準備工作。
2003年初,莫瑞爾對親友們宣布,她要到中國山東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接受“緩釋庫療法”治療。
聽說莫瑞爾要到中國治癌癥,親友們堅決反對,理由是:第一,美國的設備和技術是最先進的,中國絕對不會超過美國,所以,這個“緩釋庫療法”的可信度值得懷疑;第二,傳染性非典型肺炎(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,以下簡稱非典)病毒正在全球流行。一位親戚這樣說她:“你要去中國,去那么落后的地方治癌癥,本身就夠瘋狂的了。現(xiàn)在中國正在流行非典,你又選擇這個時候去,簡直是雙倍的瘋狂!” 莫瑞爾一時感覺孤立無援。
在這些反對的聲音當中,獨獨有一個聲音支持莫瑞爾到中國治療,她就是莫瑞爾的妹妹畢佛莉。
畢佛莉·恩森(Bervely Ensian)是莫瑞爾的妹妹,小莫瑞爾兩歲,退休前是一位會計師。她對親友們說:“美國的設備雖然是世界上最先進的,但它卻控制不了姐姐的病。中國是個歷史悠久的國家,文化底蘊豐富,重要的是中國有個于教授,掌握著治療癌癥的先進技術,所以我和姐姐一樣相信中國,我認為姐姐的決定并不是發(fā)瘋,而是上帝的安排。我不但支持姐姐去中國治療,我還要陪她一塊兒去中國!”姐妹倆力排眾議,于2003年4月13日飛抵北京。
2003年4月13日,首都國際機場,乘客已經(jīng)向出站口涌來,而來接機的我,匆忙之間卻找不到打印著“莫瑞爾”英文名字的那張大大的紙了,我一時手足無措。
莫瑞爾姐妹倆坐在輪椅上被推出出站口,徑直朝我而來。是莫瑞爾先開的口:“您是于教授吧?”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,莫瑞爾倆姐妹會心地笑了。莫瑞爾說:“我想象中的于教授就是這個樣子。我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,但在接機的人群里,我一眼就看出您肯定就是于醫(yī)生!這是上帝的旨意!”
我不是基督徒,我不信上帝,但確實是受了莫瑞爾話語的感染,會心地笑了,事后覺得這事很是巧合和驚奇:“您總在說,是上帝一直在催促您來中國找我治病,從遙遠的美國能找到我,又在眾多的接機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我,真的是天意啊。”
因為有了這么一個小插曲,與莫瑞爾之間一下子親近了許多,莫瑞爾住進東平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之后,也得到了格外的關照。
莫瑞爾已經(jīng)是乳腺癌晚期,腫瘤已經(jīng)開始潰爛,散發(fā)著陣陣惡臭。事不宜遲,經(jīng)過系統(tǒng)檢查,就決定立刻用“緩釋庫療法”進行治療。
4月16日下午3點,隨著緩釋藥物緩緩注入腫瘤內(nèi),莫瑞爾開始了她在中國為期一個半月的治療歷程。
治療出奇得成功,莫瑞爾疼痛感在逐漸地消失,能正常進食了,精神狀況也好了很多。
當我問及莫瑞爾患癌癥后在美國及中國治療不同的感受時,莫瑞爾感慨頗多:患上癌癥之后,我才明白,癌癥是一種慢性的消耗性疾病,有點像生了一個敗家子,縱使你萬貫家財,總有耗完的一天。讓一個人耗盡精血,用盡體能而死,真不知這是誰的創(chuàng)意。
很多疾病都要人命,但患上癌癥了才知道,那種立馬見效的腦溢血、心肌梗塞,在癌癥患者看來簡直是溫柔的。
癌癥是真正的懲罰。
莫瑞爾還打了一個比方,說把一把椅子的其中一條腿弄壞了,一個好的工匠是設法把這把椅子的腿給修好,而不是把它給鋸掉。她說我就是這樣一個醫(yī)生,是在修復病人的傷痛,而不是靠再制造另一次傷痛來達到目的。
莫瑞爾選擇中國是選對了,她得到了滿意的治療,也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。
住進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后,為了照顧她的飲食習慣,醫(yī)院里為她訂做了特制的飯菜,專門配了會說英語的護士為她做翻譯、陪她聊天。她愛吃菠蘿,但因為季節(jié)不對,醫(yī)院又在東平農(nóng)村,根本買不到,我就安排人專門從濟南給她買來菠蘿……治療得當,精神愉悅,莫瑞爾的病情很快好轉(zhuǎn),身體狀況也得到了很好的恢復,以至于治療一兩個星期之后,莫瑞爾又重新支起了畫夾,拿起了畫筆。
莫瑞爾畫的第一張畫,是我的肖像。
每天,查完房之后,或偶爾有閑暇時,莫瑞爾總要把我留在病房里,仔細端詳半天,然后開始動手畫肖像。對莫瑞爾來說,平時畫一幅人物肖像,一兩天就完成了,而她給我畫的肖像,卻整整畫了四十多天!而這四十多天每天要花七八個小時在這幅肖像畫上。她說:“每次見到你,都會有一些新的感受,我必須把這些感受都融進畫里。”否則,她自己是不會滿意的。
我覺得這幅畫作已經(jīng)很逼真,而莫瑞爾卻說,畫作還沒有完成,她還要繼續(xù)畫下去,她覺得某些神韻還沒有畫透。
我被莫瑞爾作為一名藝術家所表現(xiàn)出的執(zhí)著深深折服了。
于是,每見到我一次,莫瑞爾就要把畫作改動一次,這幅畫總是畫不完,所以我就給它取了個名字,叫永遠也畫不完的畫。我曾和莫瑞爾開過一個玩笑,說我的肖像在你的筆下誕生了,所以你就是我肖像的媽媽,所以也可以說就是我的媽媽了!
莫瑞爾爽朗地笑了,目光中充滿母性的慈愛……
莫瑞爾曾經(jīng)對我這樣說過:“聽說在日內(nèi)瓦諾貝爾獎的頒獎大廳里,有一個座位始終空著,那是留給攻克癌癥的人類救星的。我想,如果有一天這個座位有人坐了,那肯定會是您。”
我聽了,也笑了。
時間一晃就是一個多月了,莫瑞爾在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的治療非常順利,她基本康復了。
莫瑞爾對治療效果非常滿意,她說:“我在這里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和照顧,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,事實證明,于教授就是那個上帝派來拯救我的人。”
出院的前一天,莫瑞爾終于完成了那幅“永遠也畫不完的畫”。
2003年8月12日,莫瑞爾懷著感恩的心專程來到濟南。
在經(jīng)十路我的辦公室里,精神矍鑠的莫瑞爾一襲黑色的長裙,畫了淡妝,涂了銀白色的指甲油,頸上是黃澄澄的項圈,手指戴了兩只戒指?吹剿銜雎詴r間的流逝,你想到的全是時尚、美麗、活力等美好的詞句。同幾個月前相比,她精神了不少,面色紅潤,渾身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活力。看得出,對她的治療非常成功。
“剛回國沒兩個月,怎么這么快又來了呢,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?”我問她。
莫瑞爾笑了,笑得很慈祥:“我這次來到中國,一是為答謝保法腫瘤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們,來感謝您于教授的,我身體非常好,沒有任何不適感;二是我要暢游中國,攬勝景解民情,近距離接觸更多的熱情好客的中國人。我通過來中國治病、通過中國醫(yī)生,才真正認識了中國,中國給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東西。”
言語中,莫瑞爾笑聲朗朗,連我這個不善言笑的人都被她逗樂了。
3.3終生難忘,我的好朋友杰茜
與別人不一樣,我創(chuàng)業(yè)的第一筆錢,是一位美國老太太借給我的。
認識杰茜(Joyce)老太太是在1990年,我剛剛租住第一個家的時候,房東家的前面有一個公園,那是一個很大的公園,叫前方公園(Frontier Park), 環(huán)境很好,周末總有很多人在公園玩!
周末,我經(jīng)常去公園散步, 常常見到一群老人在練氣功和太極, 這可是中國元素啊,這場面一下子吸引了我,我湊了過去。經(jīng)過一番套近乎,我們聊了起來,教太極及氣功的老師,是圣地亞哥的東方醫(yī)學學院的教師,懂得中醫(yī),我們就開聊了。
因為我從小練武術,練氣功和太極,就和老人們一塊練起來。
有一天,杰茜找我:“保法,你能否幫忙教氣功?氣功大師休假,沒人教了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我想,這樣可以交些朋友,認識美國社會,是一個好機會。
開始沒當回事兒,沒想到這一教就是幾年的時間,我教他們郭林氣功和站樁,也叫鶴陽樁。大家很喜歡,每月每人交十元錢,幾十人,這成了我的零花錢,給汽車加油的錢。在他們中間有些人是癌癥病人,自然就聊到了癌癥的治療。
杰茜就是癌癥病人,乳腺癌手術二十年,和她認識那年,她已經(jīng)有肺部轉(zhuǎn)移及口腔轉(zhuǎn)移了,我就成了她的顧問。
杰茜,有智慧,人緣好,比較有錢,會彈鋼琴,懂得中國茶葉,曾在大學教過中國的茶道。她身上中國元素很多,也會做些中國飯菜,經(jīng)常請這些練氣功的朋友到她家吃飯聊天。
我們還把氣功編成了一個小冊子,便于教授,供學員們參照。
每個周六,在公園都可以見到杰茜,一見面,她就會親切地擁抱我,開始我不習慣,后來就習以為常了,那是一個美國媽媽的擁抱,很溫馨,很親切。
她是澳大利亞人,她的老公是美國海軍軍官,30年代中期,到澳大利亞執(zhí)行公務時,他們相遇相愛了,杰茜跟隨他來到美國,成家立業(yè),生兒育女。
2000年杰茜的老公患了老年癡呆癥,又得了食道癌,住進了老年公寓,他不愿受那手術放化療的苦,在杰茜的關心呵護下,安心地去了天堂。
認識了杰茜,彼此談天說地,很快我們就成了好朋友,知心朋友,什么都聊,一聊就是半天。
1997年我回國待了幾個月,回到美國后的周六,就去公園練氣功,看到了久違了的杰茜,她的氣色異常的好,臉上白里透著粉色,泛著紅光,藍色的眼睛跳動著快樂的音符,比起以前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。
我問她,“嗨,杰茜最近咋啦,氣色這么好?”
“啊,是啊,保法,我秘密地戀愛了,我已經(jīng)墜入愛河,我們天天寫信和打電話,好幸福啊。”
原來,杰茜也回澳大利亞探親了,遇到她小時候的男同學,他曾經(jīng)追過她,他的孩子大了,老婆死了。 這一對老朋友相遇了,一下子迸出了愛情的火花。
瞧,這就是杰茜,和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。
在圣地亞哥華人創(chuàng)業(yè)氣氛的感染下,我經(jīng)常想到我的未來,常和杰茜談創(chuàng)業(yè),智慧的杰茜太太,是我的智囊,免費的智囊。
這期間,有個公司的老板找我來了,他叫羅伯特(Robert),臺灣人,在美國很成功。我有一個藥物載體的好項目,當我把簡單的項目計劃書給他看了后,他馬上決定投資10萬美元,占有50%的股份,我覺得這事可以進行。當準備注冊公司時,羅伯特提出他要增加5萬元的投資,多要1%的股份,成為51%的股東。我就和杰茜商量,她說:“不行,他要的是控股權。他投資的數(shù)目并不多,而開發(fā)藥物研究需要很多的錢,15萬美元根本不夠。”她讓我回絕了他,我當時真有點舍不得,畢竟那個時候我非常需要那筆錢。
沒過幾天,杰茜來了,她決定借給我10萬美元,“你自己開公司先用著。”寫了一張紙的合同,馬上就把錢給了我。
這就是我創(chuàng)業(yè)的第一筆資金。1999年當我的醫(yī)院開業(yè)后,錢就如數(shù)地還給她了,也還了利息,但她把利息退了回來,她說:“那是給兒子的,不需要還息。”
杰茜,我的美國媽媽,我的老朋友,我感謝你。
氣功班還在照常,一練就是二十多年,只是杰茜和我不參加了。杰茜,2004年因為癌癥去了天堂,找她的海軍老公去了。而我,因為在中國辦了幾家醫(yī)院,整天忙碌著,很少回美國。
2010年秋天里的一天,是一個周六,在美國,開完學術交流會議,我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走著,抬頭發(fā)現(xiàn),我竟來到了那個曾有杰茜練氣功的公園。
公園里仍然有一群老人,他們正在練氣功,一招一式那么熟悉,噢,那正是我教的氣功!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,仿佛看到了杰茜,她扭動著她那有些肥胖的腰身,認真地練著……等他們練完了,我上前攀談,他們已經(jīng)沒人認識我了,這里也沒有了杰茜,這氣功班不知已經(jīng)換了多少批人了。
但當我告訴他們,我叫于保法時,他們意外地歡呼雀躍,稱我于老師,馬上上前握手,問長問短。原來,美國人喜歡中國的氣功,那本我編寫的小冊子,還在沿用,人傳人,相互推廣,成為一個圈子。
真是高興,這樣一個小小的氣功練習班,生命力如此的強大,更使我感到欣慰的是,他們在公園的旁邊種了一棵樹,樹上刻有她的名字——杰茜,以此來紀念她。
杰茜,不知你在天堂看到了嗎?
杰茜在去世前,還專門與我通了一個長途電話,了卻她心中對我的掛念,當時我在北京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。
我們還聊了很長的時間,也聊了好多事情。
我告訴她:“我要回美國救你,我還有很多辦法,你放心,保法一定能救你。”
她卻說:“保法,我已經(jīng)知足了,癌癥30多年了,轉(zhuǎn)移后也有十年,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我87歲了,兒女們都在我身邊,我準備走了,我很高興。”
這個時刻,我好心酸,我向她表示了遺憾和痛苦。
她卻說,“保法,不要難過,這是早晚的事,我也準備了多年,你在中國好好干吧,不要影響你的工作,我愛你,保法。”
我們是在友好的氣氛中告別,杰茜說“再見”,我也道了一聲“再見”,不不,那不是再見,那是永別啊。過后我又想,杰茜也許說得對,就是“再見”,在天堂里我們會見面的。
杰茜平靜地走了,有尊嚴地結束了生命,我們從此再也無法聯(lián)系。
過了一個月,我回到圣地亞哥,專門到了她家,她的孩子們在拍賣她的東西,一些中國古董和瓷器,都是一些很值錢的中國物件?粗苘绲南嗥,我覺得,她是那么的偉大,那么的可愛,她活得瀟灑,死得有氣魄,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,永遠活在圣地亞哥的朋友心中。
再見了,我最好的美國朋友,我的長輩,我的智囊,再見了,我很想念你,沒有你的幫忙,我可能就沒有今天。
3.4美國人海勒的經(jīng)歷
海勒(Hella)的經(jīng)歷也挺傳奇的,她頂著那么多的偏見和誤解來中國治療。
海勒是美國西部人,和丈夫相識頗有“泰坦尼克”的味道,兩人也是在一艘船上認識,也是一見鐘情,并很快墜入愛河。就在歡天喜地準備結婚時,他們卻遭到了海勒家人的極力反對。
海勒家里非常富有,而她的丈夫當時卻是一個窮光蛋,但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。海勒最終還是沖破了重重阻撓,同丈夫走到了一起,并且相濡以沫,相伴一生。
幾年前,海勒患上卵巢癌,并進行了卵巢腫瘤切除術,幾年來情況良好,一直沒有復發(fā)?墒堑搅2000年初,她又感覺上腹脹痛。經(jīng)診斷,癌細胞又跑到了她的肝里。
兩個心心相印的人相扶相攜,一路走到人生的中年,這該是多么幸福、讓多少人向往的事啊!可就在這個時候,海勒卻要丟下丈夫先行而去,丈夫怎么會甘心呢?
為了挽留海勒的生命,丈夫陪她走遍了加州的各大醫(yī)院,但都被告知:海勒的病已經(jīng)不治。對肝轉(zhuǎn)移,美國醫(yī)生也束手無策。
看著丈夫絕望、痛苦的樣子,海勒開導他說:“我因癌癥死亡要比其他死法好得多呢。能親眼看著你為我傷心,那么愛我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丈夫內(nèi)心更加疼痛如刀割,他說:“我不能這樣坐等著看你死去。你走了,我會很孤單的。”醫(yī)院宣布海勒的病已經(jīng)不治了,丈夫就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求助,希望能得到別人的幫助,同時,對網(wǎng)上的各個治療機構進行訪問。無意間,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中國有個“緩釋庫療法“,中國有個叫“于保法”的醫(yī)生。
深沉的愛使丈夫不顧親朋好友及醫(yī)生的反對,帶海勒來到中國。
2000年4月4日,海勒住進泰美寶法腫瘤醫(yī)院,我親自給她診療,首先給她做了全面的查體,查體結果是:卡氏評分(Karnofsky功能狀態(tài)評分標準)50分,腹水征(+)。超聲檢查(B超)顯示,肝左葉見4cm×4cm腫塊,肝右葉見5cm×5cm及3cm×3cm兩個腫塊。腹水細胞學檢查,找到癌細胞。
診斷結論:卵巢癌術后并肝、腹腔轉(zhuǎn)移。
我對海勒的檢查結果做了全面的分析,制定了詳細的診療方案。在丈夫陪護下的海勒,做了“緩釋庫”治療,其實,他們心里覺得希望不是很大,有點像“死馬當作活馬醫(yī)”。
然而,海勒和丈夫都沒有想到,經(jīng)“緩釋庫”治療了兩個月后,2000年6月8日,再行超聲檢查時,肝內(nèi)轉(zhuǎn)移癌灶消失,也未發(fā)現(xiàn)新病灶,腹水消失。
此后,48歲的海勒身體也很快恢復了,不但衣食起居能自己料理,還能游泳、騎車等運動。海勒康復了。
親人、朋友驚訝,連他們自己都驚訝。用海勒自己的話說,她完全是靠頑強的毅力堅持到保法醫(yī)院的,沒想到幻想中的幸運真的出現(xiàn)在自己的身上。
海勒覺得能來到中國太幸運了,更幸運的是,在他們?nèi)松闹心,她和丈夫又能相扶前行,共享天倫了?br /> 她感激地稱我是她的“神”,我笑著跟她說,“以后的恢復很重要,要靠你自己,只要你強大了,你就可以打敗癌癥。”
這下醫(yī)院出名了,海勒體力恢復后,經(jīng)常到街道上散步,街上的老百姓看到了“外國佬”在保法醫(yī)院住院,都認為我“可真夠牛的”。
東平熱鬧了,一些只在電視上看見過洋人的農(nóng)民紛紛跑來:“看看外國人長得啥模樣。”
海勒住進醫(yī)院之后,他們夫婦兩個依然該吃就吃,該喝就喝,看不出一點兒愁苦的樣子。有些人就覺得不可思議:都那樣了,還吃得下去?
其實西方人對待病痛和死亡,內(nèi)心是平和的,敢于正視,而中國人卻正好相反,這是心態(tài)問題,也是教育問題。在國外,一個人從小就進行死亡教育,外國人非常平和地看待死亡,因為死亡也是人生的一部分。
海勒回美國了,她得以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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